一方轩辕邬愠钰秦樾
“便宜你个山贼了......她可是侯府真正的千金,我只要了你两斤肉。小心点,把别人弄死了!”
秦樾脑子刺痛,耳边传来一个妇人幸灾乐祸的声音。
声音好像是......假千金秦姝珮的奶嬷嬷!
可是她不是早就已经被自己弄死了,为什么还能说话???
死前砭骨似的疼痛,仿佛还在身上回荡,秦樾脑子抽疼得无法思考。
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,也在她耳边响起:
“呸,什么金枝玉叶 还不是得跪着给老子伺候爽了。”
“老东西,再叽叽歪歪,本大爷将你一起办了!”
此话一出,花嬷嬷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的老母鸡,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,脚步声飞快远去。
就在秦樾睁开眼睛的瞬间,一道黑影猛地压了下来。
“嗯,咳咳咳——”男人肥胖的身子,压得她胸腔一痛,不自觉哼出声音。
“嘿嘿,小美人,醒了,醒着才刺激呢!”男人打量了她一眼,嘿嘿淫笑。
说着,他便露出猴急的神色,一只手往她脖子摸来,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裤腰带。
秦樾惊得一个激灵,慌忙侧头躲开那人的手。
可下一瞬,她就呆在原地,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这肥头大脑的男人是......
阳县那个毁了她清白的山匪二当家!
是他,就是他害得自己半生凄苦,害得她求死不能!
秦樾想起那些记忆,便整个人如坠冰窟,牙齿都不受控制地发抖......
前世,刘二狗看似“钱货两清”,却私藏了她的肚兜。
等她随着安平侯府回到京城,刘二狗就拿着肚兜,到自己夫家大门口敲锣打鼓。
他极为不要脸,大声嚷嚷着——
她这个官夫人,不讲风月场的规矩,睡了男人不给钱!
天知道,她新婚夜都没有与丈夫圆房的女人,哪里懂什么风月场的规矩。
她想要解释,她只是受害者,可是没有人相信她......就连侯府至亲的家人,也否认当初的作为,是为了给假千金换肉吃。
她顶着京城第一浪荡女的头衔,被人当做过街老鼠似的对待......
而她悲剧又短暂的一生,转折点就是刘二狗这个男人!
秦樾手脚都被绑住了,无法动弹......刘二狗扯开了秦樾的裤腰带,已经在解自己衣服了。
秦樾眼神寒了寒,她用指甲掐进手心嫩肉,用刺痛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脑中飞速思考对策,并对刘二狗露出怯怯道:
“你、你这样对我,就不怕我夫婿找你麻烦吗?”
刘二狗闻言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黑牙。
嘴里的臭气,随着嘴巴的张合,直扑到秦樾口鼻,熏得人几欲作呕。
“嘿嘿,小美人,都到了我床上了,还想着夫婿呢。”
“实话告诉你吧,你那未婚夫乐意着呢!男人被戴绿帽,可比给别人带绿帽还爽......”
秦樾动作一顿,眼底寒芒森森。
她已经确认了,自己重生到了五年前——
可惜她并未重生到认亲前,而是已经认亲侯府后的一个月。
安平侯府,因贪墨被抄家流放,她这个刚找回来的真千金也受了牵连......
庆国边疆不稳,天灾不断,四处都在闹饥荒。
朝廷发不出银响,官差们从犯人身上扣油水,倒也不算没钱。
一出京城地界,他们就迫不及待上山找乐子,流犯们也被带上了山,关押在临时牢房。
侯府主子们连吃了十来天的粗粮馍馍,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
闻到山寨上有好酒好菜,他们哪里忍得住,几人一番合计后,便将她这个半路回来的女儿迷晕,送上了山匪头子的床上。
前世她被迷得晕晕乎乎,只觉得浑身撕裂似的疼。
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,她已经遍体鳞伤,被刘二狗当成破布似的丢给了侯府家人。
她清白名声尽毁,给他们换来了食物。
同行流放的两个哥哥和亲生父母,却将她视为耻辱,扬言要与她断绝关系。
假千金秦姝珮更是捂紧口鼻,不轻不重地来一句:“果真是农妇养的,一点气节没有。”
她的未婚夫一家人也在流放之列,可他们对她不闻不问。
前世她没了清白,在邬家便自觉矮了一头。
哪怕是邬思川心中只有白月光假千金,从未来过她的院子,更让一堆长相与秦姝珮相似的小妾踩到她头上......她都忍了。
可现在刘二狗却告诉她——
安平侯府和邬家人都知道她的遭遇!
合着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,如同小丑一样对着他们摇尾乞怜。
一个个都想踩踏她的血肉,是吧!
好好好!
那就一起下地狱吧!
秦樾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,看向面前的刘二狗:
“哥哥,你绑着我你怎么快活,不如先帮我解开绳子,你想怎么都随你.....”
说着,她还扭动了一下身子,似乎是嫌弃被绑得难受。
刘二狗眼睛都看直了,哈喇子滴到了秦樾的胸口。
啧啧,还真别说,这女人瘦是瘦了点,但徒然间露出媚态来,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刘二狗舔了舔嘴唇,手已经伸到了绳子上,可想起什么,他又缩了回去。
“怎么,还想骗我给你解开绳子,好让你跑?爷什么女人没有玩过,自作聪明!”
“嘿嘿,爷就喜欢绑着玩,你这小嘴就留着叫吧,爷喜欢听......”
刘二狗再也忍耐不住,扯开衣服就往秦樾身上压来。
“啊——”只见一阵红光闪过,刘二狗发出了一声惨叫。
秦樾不知何时,一只手已经挣脱了绳索,手上握着的一小块刀片,正往下滴血。
而刘二狗的手腕被划出,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。
他捂着受伤的手腕,慌忙往后退,随即怒目圆睁,凶态尽显:
“贱人,你敢伤我!”
秦樾侧身而站,继续笑道:
“怎么,喜欢玩刺激的,这不是挺刺激的~还有更刺激的呢,你想不想玩呢。”
与她漆黑的眼睛对视着,刘二狗竟不自觉背脊一寒。
他怒吼一声,就冲了过去:
“哼,小娘们,既然你不想活了,那就别怪老子心狠!”
话音未落,他如同小山似的身子已经冲了过来。
秦樾侧身一闪,躲开他这大力一撞,同时手中的刀片朝着他脖颈飞射出去。
撕拉——
飞刀划破了皮肉,深深插入男人血管之中。
血液迸射,如同烟花绽放,有一些溅到了秦樾脸上,星星点点还带着温度。
刘二狗捂着脖子,看着还未到他胸口高的女人,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“咚!”他身子倒在地上,眼神逐渐涣散。
秦樾盯着刘二狗的脸,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绳索。
花嬷嬷那条老狗,将她五花大绑送过来,绳子都用了四根!
安平侯府和邬思川,前世今生的帐,她要好好算!
确认刘二狗已去投胎,秦樾拿下挂在墙上的砍刀,推门走了出去......